天若有情-朝花夕拾(九)
重生青春版:傲娇中二弟弟x温柔纠结哥哥。【另一版本】天若有情-忘记他(长篇)(已完结)(原剧向延展寻人故事)
以及,《忘记他》番外将不定期更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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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这章原本是第八章,但是我感觉少了点情节,在这章之前补了一章,所以这章改成第九章了,但新加的第八章只能发在后面,可能会影响阅读感觉,抱歉。附第八章链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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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简介:请勿回望
华港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个把损友,但是对于他来说,不管到了哪一世,好像都躲不开黑柴这个损友。以至于他回到十六岁时第一次看到黑柴——依然一副小混混腔调——蹲在门口等他时,竟然感慨万分地险些热泪盈眶。
重返人间,能得见一张熟面孔,始终是令人欣慰的。
老华不喜欢黑柴,“成天游手好闲,就是个二流子!”((老华用国语说)
黑柴也忠实地恪守着损友的本分,每次找他都是吃喝玩乐,极尽魔鬼的诱惑,尽管多数时候被拒,依然乐此不疲。
比如今天,他刚进门,电话便响起来。“喂,兰桂坊啊,出来玩!”
“太晚了,我明天还有课。”
“什么课?都暑假了!快出来!”
“不是,是我带的学生……改日行吗?”
“不行,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。”
华港生嗤笑,“今年尚未过半,你已过了三次生日。”
“拜托!这次是真的。”
华港生皱了皱眉,“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挂电话了。”
“呃……我现在有点麻烦,你忍心置兄弟于水火之中么?”
“什么情况?报警了么?”
“你来就知道了,你看,我真的很需要你。”
……
华港生虽然知道黑柴找他就没什么好事,但是到警局捞人,还是第一次。
起因无非是酒吧争风吃醋,为一名冶艳女郎大打出手,一齐被带到警局问话,而这小子竟连身份证明文件都没带。
华港生在警局交罚款办手续,口中不断道歉:“玩的太过分了,对不起阿sir,辛苦辛苦。”
奇就奇在他签完字出来时,打架的三个人已经相谈甚欢。
“你们是朋友?”
“不打不相识,现在是了。”
这世界变化太快,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。
上了出租车,黑柴立刻神采奕奕,“多谢,兰桂坊。”
“喂?几点了?还兰桂坊?你嫌今天晚上麻烦不够多?”
“我有种预感今天晚上会有奇遇。”
“奇遇?就像你们那个红头发小姐?”
办手续的时候华港生亦见到了事主,酒吧灯影里妖艳动人的浓妆女郎在警局日光灯下惨不忍睹,三个年轻男子看得真切,都倒抽着冷气变了脸色,恨不得自戳双目。
“啊,其实我本来没什么,是她一直对牢我笑,我又不知道她有男伴,你说这是我的错吗?”
“对,你没错,下次不要再找我。此刻我宣布,与你割袍断义。”
“开个玩笑嘛,你不要我去那我们就不去了咯,不如我们一起去食宵夜……喂!喂!你看路边!什么情况?”
出租车此时已到兰桂坊附近,虽是夜半时分,依然车水马龙,路边尽是夜游人,华港生顺着他手指往车外望,见两个男子正在与一个长发女子拉扯,那女子身材高挑,一头长卷发,却穿着牛仔裤与白衬衫,的确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玩的人。
“停车,停车!”
酒吧外十分喧嚣,隐约听见对话断断续续传来。
“你们找错人了,我是来做调查,不是来玩的。”
“不是来玩到兰桂坊做什么?”
“你们放手,不然我报警了。”
离得越近,话语越是清晰。女孩子的声音很亮,带着一种倔强。
他突然心跳如雷,呆立在当地。
那声音,他太过熟悉。
回忆像一部冲入黑暗隧道的列车,轰隆隆隆,轰隆隆隆,眼前是无尽黑暗。他什么都没有想,什么都没听见,脑子里只有轰隆隆的声响。
黑柴喊了声“喂,放开这位小姐!”,一边跑上去,一边回头叫他,“你怎么了?英雄救美啊!你不是黑带吗?”
他抬起头,看到街上七彩霓虹,才感觉到时间与空间的存在。
那边已经上升到了身体冲撞,几个人纠缠在一起,场面混乱,女孩子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,身体一个趔趄,他叫道“住手!不要打人。”便冲上前去。有人伸手打来一拳,被他一只手隔开,因为用力大了些,那人捂住脸退后几步,倒在地上,他另一只手扶住了没有站稳向他倒过来的女孩子。
长长头发扫过他面颊,他看着那张熟悉无比的脸——浓眉,长睫,乌黑眼睛,蜜色肌肤——终于喊出了在齿间盘旋许久的那个名字:“阿青?”
和Julian不一样,阿青是他想见又不敢见的人。他一直认为,对于阿青,他是个不祥之人,如果不曾遇见他,阿青这一生不会那样仓促结束。
她是那么单纯,热情,充满活力,她原本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。
他害怕与她相见,却又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。
他有时会去不同的医院,小心翼翼地打听:“请问,你们这有一位叫夏青的护士小姐吗?”服务台的护士答他:“没有。”他略觉安心 ,又似乎想得到更多肯定地继续追问:“你确定医院的人你都认识吗?真的没有夏青?”
小护士被他问得着了恼:“我确定我们这里没有夏青。还有,先生,你搭讪的方式太老土了。”
他平白受了一顿抢白,内心反倒有些安慰。真好,她没有再做护士,一定是选择了她更喜欢的职业吧。
香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他邂逅过无数的人,却再也没有遇见她。
女孩子惊讶地看着他:“你,认识我?”
他定了定神,终于还是回答:“不是。我可能认错人了。”
她笑了。她的笑容依然明亮,肌肤、眼睛、嘴唇、牙齿,都放出晶莹的光采。
她伸出手来:“我姓夏,的确叫阿青。”
他正要伸出手去,她突然神色惊慌,指向他身后:“小心!”
身后传来摩托车的轰鸣,夹杂着呼啸的风声,他只来得及伸出手,抓住了什么——是冰凉坚硬的金属——用力一拉。
有人连人带车倒在地上,发出夸张的叫声,他还想要伸手,却忽然发现那只胳膊不能动了。
警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掩至,效率高得令人吃惊。
因为有夏青的作证,他俩很快离开警局。华港生的伤势被确认是关节脱臼,医生说保险起见,关节复位之后最好再做一个小手术,以避免日后关节反复脱出,又为他做了悬吊与石膏固定。
从医院出来,天已经蒙蒙亮,晨风清凉,吹得人十分舒畅,夏青看着他吊在胸前的胳膊,轻声道: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什么,举手之劳。”他说着,想做个“举手”的动作,却发现抬不起手,只好尴尬地笑了笑。
他送她到得楼下,叮嘱她:“下次不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了,很危险。”
她笑:“知道了,不过,我将来是要做记者的,有些地方就算危险,还是会去。”顿了一顿,她又道:“我会注意的,下次会与同学一起。”
他不由吁了一口气。阿青曾那么向往记者这个职业,现在理想终于要实现了呢,如果没有意外——如果——她应该会有很灿烂的未来吧?
一整个的美丽新世界,不会有华港生。
“祝你成为法拉奇那样的传奇。”
“谢谢。”
她在进入楼道前又回过头,“我们,还会见面吗?”
“也许,会吧。”
她笑了笑,转身上楼。
他默默看着她的背影。这女孩曾给过他真切的关心与爱恋,却终是因为不够相信他而渐行渐远,可是无论如何,他都对她充满感激,她是他惨淡青春中短暂的一抹亮色,那份温暖,他毕生难忘。
只是——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——阿青,我是不该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人,我会给你带来厄运。没有我,你会过得更好。
早上他依然在八点半钟准时到达,Julian站在楼梯上,居高临下望向他吊着的肩膊。
他对上他疑惑的目光,抢先说了声:“只是意外。”
Julian轻轻笑了笑,也不再多问。
下课的时候,来了两个人。
“是我的家庭医生。”Julian说。
医生仔仔细细为他检查。华港生有些不自在,却又不好意思拂逆Julian的好意,只好任由他们摆布。
这孩子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笃定,行事周到缜密,但……终究还是个有些霸道的孩子。
这一点令他既欣慰又心疼。
黑柴来看华港生,吞吞吐吐欲言又止。他看着黑柴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,终于忍不住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贵哥!……呃,我是说,如果我想拜码头,你的名字管不管用?”
“神经病,我是学生,又不是黑社会大哥。”
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?”
“不要跟我打哑谜。”
“那天晚上,在兰桂坊,袭击你的人,两个人,一人断了一只胳膊。”
“啊?”
“据说,胳膊是他俩自己打断的。”
“自己打断?这得下多狠的手。”
“因为让他们打断自己手的人,他们得罪不起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坊间传言,那个得罪不起的人,”黑柴拖长了声音,“就是你啊~~~~”
“我……”华港生有种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的莫名奇妙。怪不得这几天学校附近的混混对他的态度客气了不少。
到底是谁干的?
***Julian 的小剧场***
废弃的厂房里充斥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,蹲在地上的两个人渐渐习惯了黑暗之后,突然一道强烈的亮光——是大门正在徐徐打开,有些刺目的阳光连同铁门打开的轰鸣声一起涌了进来。
一个人站在门口。
他背着光,看不清脸,修长的身形,白色衬衫,米色裤子,左手插兜,一支棒球棍担在肩上,整个轮廓被阳光勾出一道金边。
“知道找你们什么事吗?”
“涛哥只说有人要见我们,没说什么事。”
“很好。”他走近了几步,把球棒从肩头拿下来,拄在地上,身体微微前倾。
“7月2日礼拜五的晚上,你们在兰桂坊袭击了一个叫华港生的人?”
“华……什么?酒吧打架,哪里会知道名字?”
“哪只手碰的他?”
“哪只?”两个人面面相觑,然后转向他,“大佬,打架的时候谁还记得那么多?”
他轻笑一声,笑声里透出一丝少年的稚嫩,然后他抬起眼来直视他们。
这的确是个少年,面容俊秀,年纪绝不会超过二十岁,但他看过来的眼神冰冷锐利,即使在7月的酷暑天也让人生出寒意。
“说得清楚,哪只手碰的留哪只手,说不清楚的话,就留下两只手。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缓慢而又有力,是与外貌完全不符的冷酷和威严。
这俩人气得笑起来:“靓仔,你当我们吓大的啊?”
少年慢慢直起身子,把球棒架在肩上,歪了歪头:“给你们一个机会。二对一,打赢了我,你们走,输了,手留下。”
两人有些迟疑。这小子不知什么来头,但他可以叫人约他们出来,怕是有备而来。
“这不公平,外边一定有你的人,我们怎么知道一会他们会不会放我们走。”
“我讲过算数,说一个人打就一个人打,不会找帮手,怎么?这都不敢?”
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。二对一,又是钢管对木棍,怎么也不会吃太大的亏吧。
但很快他们就后悔了。
厂房面积很大,大到足够容纳他们奔跑攻击,脚步杂沓着尘土飞扬,而那少年不动如山。
他挥起球棒,铿锵一声,击落钢管。
三分钟后,两个人躺在地上抱着腿呜哇乱叫。
他放下球棒,拍了拍手,后退一步,双臂抱在胸前,淡淡地道:“现在开始吧,不要我亲自动手。”
两个人扭曲着脸,满头豆大的汗珠: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我姓鲁,你们可以叫我, Mr.Lo.”
他背过身去,走到门口,身后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两声惨叫。
他又慢慢地转回头,微微一笑,说:“其实你们应该庆幸没有打断他的骨头,如果他断了一根骨头,你们两个,断十条。”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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